指甲

喀嚓。

一点一点的，
从手指上剥落。

像是在品尝积存在箱底的干粮，
一樣干涸。

飞溅的碎片，
不知去向，
與那烟火一樣，
消逝在不知不覺地時候。

鉗著，
剪斷。

就在那一瞬間，
什麽都結束了。

連帶的，
一種新的感覺，
以新的姿態出現。

儘管，
它不令人喜歡。

房間

一張床，
一條被，
一個人。

兩架電話，
兩支牙刷，
一樣心思。

六個箱子，
六個背包，
一個記憶。

成堆的水壺，
成堆的書本，
曡起的高牆。

過剩的功課，
過剩的時間，
過剩的寂寞。

還有，
多了一份，
過剩的情感。

軟

有時候，面對生活，
真的很無力。

不知道自己的着力點在哪裏，
更加不知道自己的支撐點在哪裏。

拳頭打到牆壁，
至少還會有聲音，會痛吧？

可是拳頭打在棉花裏，能怎麽樣呢？

無力可施。

最近都習慣用“你”字，把別人和自己遠遠區分開來。
不是因爲害怕，不是因爲討厭。

而是不想和大家的屬性相同。

不想和大家屬性相同是什麽意思？

就是一顆爛橙，不想跟一堆日本進口的紅蘋果待在一個籮裏。
就是這個意思。

當然，爛橙是什麽東西，
說了就沒意思了。

平平的水溝，很難會有什麽漣漪。
既然願意從天上往地下鑽，
那就各安天命吧。

我站在寬僅五寸的獨木橋上，迎風。

你教我

外甥趴在地上凃塗寫寫。

他難得用哀求的眼光，要我幫他畫出那一和二的虛綫。

我隨手畫了給他。


他接過去后，二話不説，埋頭寫了起來。

是挺認真地。


不久，

他拿著自己剛完成的幾個一和二字，

端詳。

竊喜。


看著他，想起以前的自己，竟淡淡的感覺羞愧。


什麽時候，

我失去了那因爲學習而得到的快樂？


人確實不應該越活越過去的。


或許，

現在重拾，

不會太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