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013年1月20日星期日

睡醒后,再来微笑面对

人生怎么能够没有感情呢?

有时候我很怀疑多愁善感是不是躲在空气里,随着我的一呼一吸慢慢积淀。顺着气管,它四处流窜,在体内。

等待一次爆发的机会。

这时候,我最亲近的人,总会遭殃。

假若,同一时间再发生些什么不顺心的事,它会变得更加兴奋,在心房门口不断轰炸,试图攻破那一点一滴筑建起来的防卫。

然后随着沦陷,战争就会越发激烈。

没有人比我更清楚知道,应该要怎么去解决那堆多余的情感。可是,知道和能不能立刻解决,通常不是感情很好的两兄弟。

我很怕改变。非常怕。不管是计划、性格、感情——甚至连一个发型的改变,都怕。变了,感觉上就不是那个感觉了。我不再熟悉。我必须重新调整立场。我必须重新适应。

往往等我习惯一个改变之后,可爱的改变总会再悄悄出现,对我说一声surprise。

所以,我一直都很想寻找不会因为时间而改变的一些什么。

结果,当然没有。

让我想到的,就只是那万恶的真理。好像只有这个邪恶的东西,才不会因为任何事情改变。

可是我总抗拒真理。

我想要相信人与人之间,也会有一道不用改变的什么。我想要相信。

可是这个什么到底是什么,我总隔了一层纱,看着它忽远忽近,却看不清它到底是怎样的一个存在。

真理,不会改变。可是我不想三十年以后,和真理,相依为命。

它孤零零地存在了几千年,一直流离失所。我应该和它去流浪,放弃寻找那些都不知道有没有存在的什么?

入世即出世。修行即修心。

在流浪以前,请让我好好珍惜一次次寻找的机会。哪怕再被攻塌数十次,数百次,我相信我仍然可以重建,重建,再慢慢重建。

况且,我知道那存在的第二灵魂,肯定也是这样不断被迫吸入那些毒气,然后一次又一次地寻找解药将它排出去。真巧,真好。活该。

没有不会改变的什么吗?灵魂,小灵魂,这是不完全的,请相信。

寂寞吗?小灵魂,小小灵魂,这是不完全的,请相信。

人生怎么能够没有感情呢?

来,静静听,很快就好了。




  
两首,贪心点。一首给我亲爱地、困惑地灵魂。一首抚慰它,让它平静地、安稳地回家。

2013年1月17日星期四

没有时间限制的考试

考试期间,一直想要写下一些什么东西。这是一个习惯。就好象我知道承受不了那些压力,所以想要寻找一个宣泄口一样。

可是,并不是每一次考试都有机会把那些什么写下来。

我酝酿,酝酿,酝酿。然后,把那一整盆酵母,倒掉。留下那个盆,敲破它,把它丢进草丛里,头也不回的走掉。

这样也可以。

现在手上有一份考卷纸要做。心底有一个声音一直很强烈的想要告诉我,考卷纸上的范围是什么。所以,我复习了两个星期。可以说很拼命了。然后一直到考完试,我都没有真的把它做完。那个盆子就这样差点被丢弃了。可是我没有头也不回的走掉。

所以,就变成这样了。

问题一:试根据你15年左右的经验,写出情绪对考试的影响,并分析这两者之间和人生有什么关系。

有一句话是这样说的:“小时了了。”这句话,先留在这里跟人生喝一杯茶。茶淡的时候,我再把它吞下去。

在华师大第一次考试的时候,我很害怕。极端的紧张。整个人绷的紧紧的。考试前几天,我呈现语无伦次的状态。朋友和学长姐一边打击我,一边取笑我,一边鼓励我。(我)混乱的那几天,我乖乖的把这一个学期上课做的笔记复习一遍又一遍。

然后看着大家在吃饭时,很洒脱、云淡风轻的样子。充满了羡慕。

我变了。

长越大,经历的大大小小考试越多,我越害怕了。害怕,也暂时留在这里,和小时了了还有人生喝一杯茶。茶淡的时候,我再把它吞下去。

考试的前一天,大姐打了过来。她知道了我的不安。当然,是我假装她知道了我的不安。我亲爱的外甥,坐在电脑前,一脸骄傲的样子跟我说,“舅舅,我上小学了咯。”我知道我知道。一个孩子的炫耀,是为了得到一份小小的肯定。一直强迫自己读书的我,露出一抹笑,问他,“小学上的课,会难吗?”外甥沉默了一下,他回应说:“难。一点点点点点点点点点点点点难罢了。我很喜欢上课的。”

这一句话,大概也只有身具童真的人会说了。然后,换我沉默了。我喜欢上课。我喜欢上课。我喜欢上课。

可是,什么时候上课变成只是为了完成那一堆的学分?

我也喜欢上课的气氛,喜欢课堂上老师的满腹经纶, 喜欢站在台上侃侃而谈的人,喜欢填满黑板/白板的那堆好象抽象画的涂鸦。

我喜欢上课。很喜欢。可是我不喜欢考试。

这一次考试,到最后两科的时候,我的身体首先承受不住了。感冒和发烧俩兄弟上门来讨债。走在去考场的路上,冷冽的寒风刮着,碎碎的冰花飘落,我一步一步的逆风前行,然后眼泪就在眼睛里面打滚。我的不安到了极点。

我害怕什么?我紧张什么?明明为了考试,复习了一遍又一遍的。

来到华师大之后,我看到了中国学生和外国学生的差距。不是外国学生不如他们(我相信),而是因为他们比外国学生还要习惯那种以“背”为主的学习方式。考试亦如此。课堂上,我见识到他们表现出来的强大记忆力,我很不服气很不服气。学长和学姐跟我说,考试前,一定一定要去拜访老师,二和三不用做,可是一哭,是肯定要的。

当然,身为堂堂的一个有尊严的22岁大男生,有什么好哭的,我也不屑哭。所以学长跟我说,扮可怜就可以了,眼泪可以省起来。这样。那,要怎样扮可怜?

学长一脸你懂的的样子看着我,说,“这个,还用教的吗?”

 然后我就去展现我的外国式中文,让老师“意外”的发现我是外国人,并且可能有语言障碍的样子。这样。考试范围缩小+考试作答题目减少+打分宽松,就这样进了户口。

到底是为了什么?

我哭了。考倒数第二科的时候,终于忍不住。

这些宽松的条件,再加上比以往考试更加用功的读书,这样的情况下,我还是无法遏止害怕、紧张的情绪上涌。

我很害怕一种情况会发生:中学的时候,高三那年,接近统考的前三个月。勤劳的羊每天早上5点爬起身来读书做高数。每天!偶尔我觉得不应该让人家孤身作战,所以我也一早起来,看他用功读书。然后我随便看看。再偶尔不小心睡着一下,再偶尔被勤劳的羊赶回房间,叫我回去睡觉。而他,聚精会神的持续了三个月。然后,故事的最后,我和他响当当的挂了。

我挂得义无反顾。他挂得无缘无故。

在那一刻,我知道什么叫做“不是所有的一切,只要靠努力,就可以做到”。

我不知道勤劳的羊心里面的真实想法,不过他坦然的接受了这个结果。在古代,我有充分的理由相信他会成为杀伐果断的英雄猛将;在现代,他的坦然让他回到了大自然的怀抱,与鱼虾树耕为伍。

上面那句话也可以通俗点来说:“努力,不是大完的。”
 
“不是所有的一切,只要靠努力,就可以做到”。这句话,杀了多少努力的人?当我一心一意想要在这条路上奋发前进的时候,这句话就像魔咒一样,萦绕在我心深处。我读书、吃饭、洗澡、失眠的时候,他紧紧的勒住我的颈项。午夜梦回,他把我叫醒,然后一脸猥琐笑容的看着我......我竟然在我喜欢的中文上,又一次的困惑了。

妈妈常常跟我说,尽力就好,不要勉强自己。这是充满了母爱的一句话。然而,慈母,注定是多败儿的。 不要勉强自己,又要怎么尽力呢?不尽力,就不勉强啦。这是一句充满了恶性循环的话。

不管是孔子还是周杰伦都说过,要听长辈(妈妈)的话。所以历来大大小小的考试,我都很遵循这一句话:为了不勉强自己,所以不用尽力。当大家在为了考试而努力读书的时候,我在听歌看小说、谈情说爱、吹水睡觉。总的来说,我在忙着两件事情,一,努力悠闲;二,影响朋友考试的情绪。

看过我认真读书的人应该没有几个,我猜。因为连我自己也没什么机会看过。年少轻狂的从前,分数就像浮云一样,飘过就飘过。我想可以这么洒脱的原因,或许是因为原本自己就没什么努力,所以觉得能得分就已经算是不错的了。

这一次为了考试,我还是没有尽力。因为我已经不知道到底怎么样才算是尽力了。把书读完才可以吃饭,把书读完才可以睡觉,把书读完才可以洗澡,把书读完都不可以开电脑。考完试回来,洗个手洗个脸,继续读书。这样。算是尽力了吗?

在我看来,最多出了七分力。我剩下那三分用在读书读到发呆、特地慢慢走路回房间、洗澡洗久久、吃饭吃久久。这样。还是这个就是尽力就好,不要勉强?

到了考场,拿到考卷,看完试卷的那一刻,我哭了。因为我遇到了一个不会为难学生的好老师。

我喜欢中文字。把中文字写在纸上的时候,我总觉得,它们在跳舞。好象是有触感一样,在我手心不断跳动、不断飞舞。用键盘打出来的字,只能让我感觉“跃然纸上”这样而已。仅此而已。不像手工制作的那么有质感。字和字之间的空隙像是要把我吸进字里,和它们一起悠游,偶尔它们会对我招手,用不同的表情,表达不同情绪的说出那一声声哈喽。形象点说,就像是《天上的星星》中,那个小孩看到数目字变成宇宙飞船这样的感觉。

对我来说,那是非常触动人心的。也因此我深深的爱着它,眷恋着它。

这股爱,不是没有源头的。

巴力亚的齿轮转阿转,把我带回小学那一个阶段。这时候,应该一把将“小时了了”吞下去了。

带我走入中文世界的老师,叫做林俐云老师。我已经忘了哪个俐和哪个云了。这不是最不重要的。因为她在我心中的形象已经不需要用名字来去区分了。她就是把我从中文字的零带到无限大的那个人。名字,不足以形容了。

她是我五、六年的老师、补习老师。为什么她让我这么喜欢中文?前面说过了,孩子的炫耀,是为了得到那一丝丝的肯定。而她给了我大大大大大大的肯定。

小学要写作文。她把我们分成了四、五个人一组,然后一起写一篇文章。那时候我不过多读了一点三国演义,在阴差阳错下背了一点成语和谚语。然后我又不小心在分组讨论的时候稍微显示了一下自己的能力,然后,作品就这样成了班上被赞扬的对象。然后次数多了,神奇的事情就被大家发现了——跟我一组的,通常被表扬的比较多。于是在写作文的时候,我响当当的被当成了追捧的对象。

老师说,写自己的事迹要夸张一点,虽然我低调,可是为了凸显小时了了,所以我把我的威水史当作答案的一部分,写了进来。所以,我那微微的成就感从这里而来。

至那时候开始,我对中文多了很多复杂的情感,像是多了功利色彩的样子。不管怎样,因为这些有的没有的成就感,以及中文字变成强大的梦之后,我开始大量的阅读中文书。

而用中文字编织出来的那一个梦,总是深深的吸引着我。我幻想自己是书中的主角。看自己变成杨过,拿着青龙偃月刀,会使用降龙十八掌,驾着航空母舰去杀掉钟楼怪人。凯旋回国后,成吉思汗跟我对酒当歌、李清照对我唱声声慢,可是我选择了白雪公主,隐退山林。从此以后,我们过着幸福快乐的日子。然后在我死了之后,姜太公跑来对我说,你已经被封为了齐天大圣......这样。这些梦境,对一个未来一片光明的小孩来说,是很有杀伤力的。

我深陷其中。

到了中学,俗称黑暗的中世纪。所有的事情基本上都以“恋爱学”为主,不管是法律的规范、经济的起伏,还是文学作品的创作,都必须围绕“恋爱学”来展开。这样。(请不要怀疑,这是之前考《西方文论》留下的一点点后遗症。)然后凄惨的延闭六年,最后被勒令退出“恋爱”系。然后,我才终于回到中文的怀抱。可是,奠基的六年,就这样被我当作浮云般的错过了。不管是文学、科学、创作、研究,所有知识上的东西,我都还在原地上,不断打转。

但是!这封闭的六年,和枯燥的奠基相比,显得更加的有趣,也更加值得回忆。没有所谓值不值得,我经过了,我看过了,我听过了,我感受过了。

我成长了。

咕噜。咕噜。咕噜。分成三口喝了下去。浮上来的那口气叫做“大未必佳”。

到了学院阶段,自然就是文艺复兴了。我努力地把我错过的电影、卡通、动漫、游戏、时事、文学、一些外国政治,恶补了一遍,期望可以跟上同龄人的潮流,融入他们,成为他们的一分子。结果自然就不用多说了。

在这一个阶段,最重要的,是一个决定。

在进入中文系之前,我修读了一个先修班,这一个先修班由中文系、辅导与咨询系和媒体研究系三个系所组成。也就是说,上课的内容涵括了以上的三系。我修读了一年,结果发现想象中的中文系和现实有很大的差距。

我失望了。

不知道应不应该继续坚持下去。可是不坚持,我能做什么?我可以做什么?一个放弃梦想的人,怎么还可能会勇敢的去面对以后的困难?

一个好朋友,纳呗全,用很阴森的语气恐吓我,“你真的要进中文系?你想想看,你进了中文系,你就要像那些老师一样,听那些死人说的话,每天面对那些你听了都“显”的话;你再想想看,平时上课我在打game,你都在睡觉,进了中文系,以后你就不用想醒过来了。跟我进辅导系吧”。这样。

我的梦想在和一只恶魔(天使?)的诱惑作斗争。一边是永久的解脱,一边是深不见底的沉沦。最终,当然是主角战胜了(那个,应该知道我才是主角吧)。 所以我孤独的进了中文系。

从此没有再醒过来。

人没有梦想,和一条咸鱼有什么差别?我不是受周星驰影响才进中文系的。我是得到路飞大哥蒙恩,他让我相信:可以响当当的死在自己的梦想之中,夫复何求?就算是沉沦,我也要沉沦在自己一直以来的坚持之中;就算是失败,我也要失败在自己的选择之中。

所以,我进了中文系这个机构。

然后,果不其然,我很快就遭到报应。

当纳呗全在草场上和一年级小妹妹们玩游戏的时候,我在课室里默默地和一大班人一起双眼无神、面无表情,好象只剩下一副躯壳的望着前方的老师,不知道在做什么。

我喜欢的中文,从此被局限了。像粽子一样,被捆得紧紧的,限制在一个范围里面出不来。

我不可以像写诗一样,
把我的情感自然流泻出来。
甚至不能把文字描绘得像自由飞翔的鸟儿。

我可以把鸟儿囚禁,
让它在金丝笼中声音嘹亮的啼叫,
然后失去自由的死去。

我还可以把它解剖开来,
让它扑通扑通的五脏在我眼前清晰的弹跳,
甚至把它肢解成一块块的标本。

但是啊,

我却不能


        它

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 这

           拥

         自




活着。
醒着。
笑着。
舞着。

就算死,我也要死在自己的选择之中。所以,看完考卷,作答的时候,我的眼泪终于掉了下来。

进入中文系,是一件已经发生了的事情,已经没有退路了的事情。

这时候,我把“害怕”拿出来,吞了下去。让人生孤独地喝茶去吧。

我的害怕源自于我的不自信。

我不会读书。我不会背书。我只是单纯的喜欢听课,单纯的喜欢看书,单纯的喜欢看文字在我面前飞舞。可是这样的单纯,是不被允许的。

“你以后出来要做什么?”
“你读这个对你的研究有什么帮助?”
“中文系的人不可以只是单纯看书,要去了解它、像解剖一样分析它。”
“中文系出来的人要成为专业的读者。”

“读这个,可以赚多少钱?”


梦想有多重,重到很多时候,我会想就这样把它丢在一边,让其娘之的自生自灭。我像是在拖拉着一辆没有轮子的车,往遍布荆棘的上坡前进。这一条路上,踏下的是我血迹斑斑的脚掌,滴下的是我满头的汗水、走着的是我疲累不堪的身躯,流下的是我那充满复杂情感的泪水。

梦想得不到支持是很可怕的。

我的兄弟姐妹,展现出来的才华,炫目耀眼。我像是大太阳底下的路灯——似乎是多余的。所以我不自信。我想得到那一丝丝的肯定,来证明我的存在,可是,我总不得其门而入。我只好沉默,傻笑,无言的面对。

“有一个小女孩在全国钢琴比赛中得到了前三名的成绩,可是她的班导师、同学,竟然没有一个人知道。你看人家多有成就也不会炫耀。你们一点点东西就拿出来说得天上有,地下无,怎样跟人家比?”

我记得,那句话的内容是这样的。

所以,从此以后,我知道除非我能成为世界第一,不然我宁愿沉默。

可是世界有多少个第一?我的信心,在中世纪时期,被嘲笑、讽刺一点一点地被啃噬,一点一点地所剩无几。中世纪的时候,我不在乎,所以分数于我如浮云,考试于我如粪土。学院的时候,我开始慢慢在乎,可是读得不多,所以能过就好,是一种非常知足的心态。

到了现在。我用七分力来读书,所以我比以往的时候,更加地不安,更加地害怕了。我整天都想用我残余的灯火来跟太阳争光,可是太阳那么大,那么高,那么多人注视,我那点点的光,算什么?

所以,我害怕。

我一边作答卷,一边流着眼泪,一边擦掉眼泪。 试卷并不难,就算像以往一样,不读,也应该可以过,可是,已经不再是可以过就好了。

我觉得梦想,好象被扭曲了。

可是,我忘记了太阳是无法和黑暗中的路灯相比的。

我发现不知足张着血盆大口,等着我的光临。在把一只脚踏进去以后,我终于停下了。

给灵魂一个机会,放过它。因为总有一天,它会带我飞到更远的地方。

那辆被我死死拽着的车子,还停留在斜坡的位置,我坐在车上让受伤的双脚休息。对。我不拉着它,它是不会前进的。梦想就是应该一直向上努力攀爬,辛苦、疲累算什么?对,都对。

可是,没有轮子的车子,就算在斜坡停下来,它也不会倒退的啊!!

我急什么?怕什么?梦想,是不会管我拖拉滚爬,努力积极,偷懒休息的,它一直都在那里。我向前一步,它就接近我多一点;我退后一步,它就离我远一点。我停下来,它就在那里,安稳的等着我。这样而已。只是这样而已。

“我不知道以后出来要做什么,可是我知道以后出来,不可以做什么。”

“我读这个或许对我的研究没什么帮助,可是谁规定我家卖鱼就不可以吃鸡的?”

“这一点我是赞同的,但仅止于做研究的时候。就好象我会解剖人体,分析病症,但不代表我看到病人就一定要将他们解剖。放工之后,请让我只是沉浸在情节的氛围之中。”

“专业的读者是不是就是说,我们分析的东西就一定要变成权威、教条?特定的时候,中文系的学生或许必须要用一点理论的知识来剖析文学作品,以让更多人信服自己对作品的诠释。可是没必要把自己弄得那么累吧?医学系不会说他/她是专业的医生;法律系不会说他/她是专业的律师。不用专业,中文系,也可以是中文系啊。”

然后接下来就是这个最奇怪的问题了。我要怎么知道我可以赚多少钱?

“林梧桐还没建立云顶的时候,他会怎么跟人家说建好云顶他可以赚多少钱?金庸还没写武侠小说之前,他会怎么跟人家说他写了金武侠小说后可以赚多少钱?同样的,我还没知道我要做什么,我要怎么跟你说我可以赚多少钱?况且有些成就是在人死之后,才会被发掘出来的,就像曹雪芹,他怎么能够知道《红楼梦》可以替他赚多少钱?”

对吗?

我不知道。但是从考场走出来,我放松了很多。梦想有什么价值,不是平凡的我们可以理解的。但是破除万难地一步一步去接近它,我知道我会更加有勇气去面对人生道路上接二连三的挫折。连接近梦想的勇气我都有了,还有什么困难是我不能面对的?

对吗?

我可以把人生也吞下去吗?

还是应该让我的灵魂坐下来,好好地和人生喝一杯茶,然后茶淡的时候,我们换过茶叶,再好好回味从前?

不要跟人生过意不去啊。

或许等我的灵魂感化了它,它就会邀请我的梦想一起坐下来喝杯茶,聊聊梦想带着灵魂去了哪些地方,走了多远。然后,然后,然后......

总有一天,梦想会在人生的面前闪亮地登场。

考卷做到最后,我超时了。我没有在预定的时间内完成这一份考卷。可是人生竟然跑过来对我说:“我的时间还多着呢。”

我慢慢地慢慢地跟着自己的节奏前进。当然,害怕地、紧张地,还是一样淡淡地存在。为什么要跟它过意不去啊?来,我们握手言和。说好了,老的时候,你们也要陪我一起回首我们现在创造的故事。

那,考卷什么时候打分?谁来打分?

嘿嘿,急什么?五年后,十年后,二十年后,三十年后,你想知道分数,就随时来看看吧。时间是对梦想和考试的最好评分者。离场前,请让我深深的一鞠躬,让我好好地拥抱人生,拥抱我所承担的那些包袱。

总有一天,我会回来跟人生再喝一杯。

 灵魂,人生,珍重。